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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道不同
两人慢悠悠晃到碧儿那时，院子里正刀光剑影。行歌扶着她在亭子里坐下，旁边的宫女太监立刻端茶上点心。
以前就听碧儿说过，薛念的身手跟她不相上下。行歌没见过，以为碧儿夸大了。现在看他俩过招，他才相信薛念的武功确实比他强很多。不由得感叹道：“人家都说练武奇才百年都难得遇上一个，为什么我就认识这么多个？”
凌思没接话，她从小就被评断为不宜习武，她也就没花心思去学。所以武功好不好，她是看不出来的。
两人收了招，裘碧立刻跑到行歌旁边，端起一杯茶就喝了。喝完才坐下，对着刚刚走过来的薛念说道：“冰块，改天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，咱们认认真真、拼足十分力的较量一次如何？”
薛念很不给面子的拒绝道：“算了，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，犯不着两败俱伤。”
“死冰块，你真讨厌！”裘碧说这话的同时拿起一块点心砸向薛念。
薛念偏头躲过那块点心，若无其事的拿起茶慢慢的喝着。对于裘碧三不五时的拿东西砸他或是对他破口大骂，他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可一旁的凌思看不过去了，她的表哥只有她能欺负，凭什么裘碧张嘴就骂、随手就砸？
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裘碧说道：“郡主，刀剑无眼，我表哥也是为你着想！你实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就拿东西砸他，要是让旁人误会你泼辣蛮横多不好！”
凌思的语气让裘碧的好心情一扫而空，她怒道：“凌思，大家都这么熟了，你老这么拐着弯损人有意思吗？”
两人从初次见面就处得不愉快，如今成了亲戚，也没丝毫好转。
“我也不想，但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表哥，你还想我当看不见吗？”凌思不装了，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。
“你搞笑吧？本郡主什么时候欺负薛念了？再说，我就算欺负他了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？难不成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你为他出头吗？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？”
怕她们争吵起来，薛念不得不在凌思之前开口道：“思儿，裘碧是跟我闹着玩，你别太较真。”
行歌也跟着打圆场：“就是，咱们难得聚在一起，别为了点小事闹得不开心。”
凌思心里有火，又不好驳了表哥和行歌的劝和。只得在心里说道，来日方长！
裘碧难得在凌思面前占了上风，心里正美着。她也不想行哥薛念为难，决定直接无视凌思。
薛念难得主动问道：“昨天那个人怎么处置了？”
行歌把事情大概讲了下，讲到余氏满门立斩无赦时。薛念那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，但很明显周边的温度像是突然降低了。
行歌以为他会指责或是劝诫什么，他却只是说道：“既然你们两个和好了，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等会我就回离州，你们好好保重。”
“表哥，你这是怪我吗？”凌思急了，她知道依表哥对她的了解，所有的事都瞒不过表哥。她自认做的事不算太出格，表哥就这么甩手走人委实出乎她的意料。
“你想多了。宫廷的阴谋算计我并不了解，你的立场、你的决断我也没资格说什么。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，我还是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边，帮助你，保护你。”
现在那些新进宫的嫔妃肯定有所忌惮，朝廷众臣大概也认清了立场。行歌和思儿的地位稳定了、感情也升温了。如果不计较被牺牲的余御史满门上下的话，思儿算是很完美的解决了一切隐患。
当然，余家并不算无辜，余贵人确实有害人意、余禄也差点强了思儿。如果不是思儿故意明里暗里，引诱那脑子不大聪明的余贵人下药的话，余家是可以避免满门斩首的下场。余家的惨剧，可以说是在他的纵容下进行的，如今他实在没什么立场指责凌思或是同情余家。
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，行歌和思儿有足够的心机，玩转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宫廷，那他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留下来帮他们。比起宫廷，他更喜欢快意恩仇的江湖。这几年，跟思儿一起忙着夺权，他都快忘了他另一个身份了。他也是时候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。
薛念的离开，让凌思很是不满。所幸这两天行歌跟她亲密无间，才让她不至于太过烦闷。
两人正在花园里琴箫合鸣、眉目传情时，一声冷笑声打断了两人的默契。
行歌放下箫，看着来人，微笑问候道：“朝阳姐，你来了。”
朝阳不带笑意的讽刺道：“余家上下八十三口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，你们却有闲情意致在这弹琴奏曲，我都开始佩服你们了。”
“余家是罪有应得，朝阳姐实在没必要为他们出头。”凌思的声音不冷不热的，对于朝阳的多管闲事，她除了无奈就只有暗自郁闷了。
“罪有应得？后宫下药事件，就牵连到满门斩首，这也太过了些吧！”朝阳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，她不想跟他们吵架。
“表姐，整件事情你弄清楚了吗？这不仅仅是下药，他们这是污辱我们的尊严和挑战我们的权威。如果不小惩大戒，那以后还有人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吗？没有绝对不容挑衅的权威，我们该怎么统治文武百官？”凌思说得是义正言词，脸上更是看不出一点心虚来。
看着没有丝毫内疚、悔意的凌思，朝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。她满眼悲伤的说道：“你们是皇上皇后，天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你们手里。你们随便扣一个罪名，就可以让一个死、一家人死、甚至一个城的人死。可这就能证明你们至高无上的地位和价值了吗？”
“如果你们需要用别人的鲜血来震慑他人、稳固地位，那只能证明你们无能、自私！一个名流千古的明君，不是掌握着天下人的死，而是主宰着天下人的生！如何让天下人生活得更好才是你们该做的吧？”
“表姐，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，但实施起来有多难就只有在其位的人知道。就像月姨，如果她不是狠心的暗地里断了无双城和擎天国的粮食，那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，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。两害相权取其轻，这才是上位者该明白的取舍。”凌思故意提起月姨，希望表姐不要再在余家的事纠缠不清。
“我娘那时是打天下，你们现在是治天下，情况根本就不一样。也许你的杀一儆百确实震慑住了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，但那只是暂时的。一个会把手段、心机用在陷害臣下的主子是得不到信任的。眼光放远点，否则你再怎么聪明，最后都只会绕进你自己的陷阱里。我言尽于此，你们好自为之！”
朝阳说完转身就走。她是真气了，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娘说事，这个表妹还故意踩她底线。她知道他们很不想她再插手他们的事，但在他们没有真正坐稳皇位、同心协力之前，她如何忍心放手不管？
凌思等朝阳走远了，才怒道：“不关心我所受的伤害，还去同情伤害我的人，简直莫名其妙！”
以前就听碧儿说过，薛念的身手跟她不相上下。行歌没见过，以为碧儿夸大了。现在看他俩过招，他才相信薛念的武功确实比他强很多。不由得感叹道：“人家都说练武奇才百年都难得遇上一个，为什么我就认识这么多个？”
凌思没接话，她从小就被评断为不宜习武，她也就没花心思去学。所以武功好不好，她是看不出来的。
两人收了招，裘碧立刻跑到行歌旁边，端起一杯茶就喝了。喝完才坐下，对着刚刚走过来的薛念说道：“冰块，改天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，咱们认认真真、拼足十分力的较量一次如何？”
薛念很不给面子的拒绝道：“算了，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，犯不着两败俱伤。”
“死冰块，你真讨厌！”裘碧说这话的同时拿起一块点心砸向薛念。
薛念偏头躲过那块点心，若无其事的拿起茶慢慢的喝着。对于裘碧三不五时的拿东西砸他或是对他破口大骂，他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可一旁的凌思看不过去了，她的表哥只有她能欺负，凭什么裘碧张嘴就骂、随手就砸？
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裘碧说道：“郡主，刀剑无眼，我表哥也是为你着想！你实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就拿东西砸他，要是让旁人误会你泼辣蛮横多不好！”
凌思的语气让裘碧的好心情一扫而空，她怒道：“凌思，大家都这么熟了，你老这么拐着弯损人有意思吗？”
两人从初次见面就处得不愉快，如今成了亲戚，也没丝毫好转。
“我也不想，但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表哥，你还想我当看不见吗？”凌思不装了，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。
“你搞笑吧？本郡主什么时候欺负薛念了？再说，我就算欺负他了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？难不成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你为他出头吗？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？”
怕她们争吵起来，薛念不得不在凌思之前开口道：“思儿，裘碧是跟我闹着玩，你别太较真。”
行歌也跟着打圆场：“就是，咱们难得聚在一起，别为了点小事闹得不开心。”
凌思心里有火，又不好驳了表哥和行歌的劝和。只得在心里说道，来日方长！
裘碧难得在凌思面前占了上风，心里正美着。她也不想行哥薛念为难，决定直接无视凌思。
薛念难得主动问道：“昨天那个人怎么处置了？”
行歌把事情大概讲了下，讲到余氏满门立斩无赦时。薛念那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，但很明显周边的温度像是突然降低了。
行歌以为他会指责或是劝诫什么，他却只是说道：“既然你们两个和好了，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等会我就回离州，你们好好保重。”
“表哥，你这是怪我吗？”凌思急了，她知道依表哥对她的了解，所有的事都瞒不过表哥。她自认做的事不算太出格，表哥就这么甩手走人委实出乎她的意料。
“你想多了。宫廷的阴谋算计我并不了解，你的立场、你的决断我也没资格说什么。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，我还是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边，帮助你，保护你。”
现在那些新进宫的嫔妃肯定有所忌惮，朝廷众臣大概也认清了立场。行歌和思儿的地位稳定了、感情也升温了。如果不计较被牺牲的余御史满门上下的话，思儿算是很完美的解决了一切隐患。
当然，余家并不算无辜，余贵人确实有害人意、余禄也差点强了思儿。如果不是思儿故意明里暗里，引诱那脑子不大聪明的余贵人下药的话，余家是可以避免满门斩首的下场。余家的惨剧，可以说是在他的纵容下进行的，如今他实在没什么立场指责凌思或是同情余家。
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，行歌和思儿有足够的心机，玩转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宫廷，那他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留下来帮他们。比起宫廷，他更喜欢快意恩仇的江湖。这几年，跟思儿一起忙着夺权，他都快忘了他另一个身份了。他也是时候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。
薛念的离开，让凌思很是不满。所幸这两天行歌跟她亲密无间，才让她不至于太过烦闷。
两人正在花园里琴箫合鸣、眉目传情时，一声冷笑声打断了两人的默契。
行歌放下箫，看着来人，微笑问候道：“朝阳姐，你来了。”
朝阳不带笑意的讽刺道：“余家上下八十三口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，你们却有闲情意致在这弹琴奏曲，我都开始佩服你们了。”
“余家是罪有应得，朝阳姐实在没必要为他们出头。”凌思的声音不冷不热的，对于朝阳的多管闲事，她除了无奈就只有暗自郁闷了。
“罪有应得？后宫下药事件，就牵连到满门斩首，这也太过了些吧！”朝阳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，她不想跟他们吵架。
“表姐，整件事情你弄清楚了吗？这不仅仅是下药，他们这是污辱我们的尊严和挑战我们的权威。如果不小惩大戒，那以后还有人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吗？没有绝对不容挑衅的权威，我们该怎么统治文武百官？”凌思说得是义正言词，脸上更是看不出一点心虚来。
看着没有丝毫内疚、悔意的凌思，朝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。她满眼悲伤的说道：“你们是皇上皇后，天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你们手里。你们随便扣一个罪名，就可以让一个死、一家人死、甚至一个城的人死。可这就能证明你们至高无上的地位和价值了吗？”
“如果你们需要用别人的鲜血来震慑他人、稳固地位，那只能证明你们无能、自私！一个名流千古的明君，不是掌握着天下人的死，而是主宰着天下人的生！如何让天下人生活得更好才是你们该做的吧？”
“表姐，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，但实施起来有多难就只有在其位的人知道。就像月姨，如果她不是狠心的暗地里断了无双城和擎天国的粮食，那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，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。两害相权取其轻，这才是上位者该明白的取舍。”凌思故意提起月姨，希望表姐不要再在余家的事纠缠不清。
“我娘那时是打天下，你们现在是治天下，情况根本就不一样。也许你的杀一儆百确实震慑住了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，但那只是暂时的。一个会把手段、心机用在陷害臣下的主子是得不到信任的。眼光放远点，否则你再怎么聪明，最后都只会绕进你自己的陷阱里。我言尽于此，你们好自为之！”
朝阳说完转身就走。她是真气了，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她娘说事，这个表妹还故意踩她底线。她知道他们很不想她再插手他们的事，但在他们没有真正坐稳皇位、同心协力之前，她如何忍心放手不管？
凌思等朝阳走远了，才怒道：“不关心我所受的伤害，还去同情伤害我的人，简直莫名其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