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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到达太后的祥瑞宫时,两人的爹娘、姑姑一家、小姨一家、朝阳和齐羽都已经就坐,就等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看两人坐下,龙天行就说道:“咱们这些人难得有机会一起吃个饭,新人敬茶那些虚礼咱们就免了。行歌、凌思,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,天下的安定、百姓的安宁都将会是你们的责任。还望你们以后凡事都以天下为重!”

    两人同时恭敬的说道:“谨听爹爹(公公)教诲!”

    然后两人又同时看向无双,无双微笑道:“你俩都是聪明绝顶的孩子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,只要你俩以后行为处事无愧于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为避免一人一句教诲,朝阳适时的插嘴道:“就是,你俩这么聪明,只要不内哄,那就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凌霄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他俩年纪尚小,又从来没有吃过苦,现在做人处事肯定会有所欠缺。要想创造出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,你跟皇、齐羽比他们俩适合。”

    凌霄的话虽是对朝阳说的,但一旁的裘离听得不痛快了,他皮笑肉不笑道:“朝阳是翱翔于天空的鸟,自由自在才是她该过的生活。至于齐羽,他确实是天生的君王。可惜,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笑儿与江山只能择其一!他选择了笑儿,行歌和凌思又非常有意愿接手这个天下,这样皆大欢喜,你又何必再提那些事,惹他们几个年轻人心里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凌思立马接道:“姑父严重了,思儿和行歌现在确实比不上羽大哥和表姐。我爹只是为他俩可惜,并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
    朝阳也点头道:“思儿说得对。裘叔叔、我知道你疼我,舍不得我受委屈。但无双姨和姨夫对我的疼爱并不比任何人少,你真的是多心了。”

    裘离很是怀疑的看了眼无双和凌霄,对于这两个和月色一起长大的人,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。他也明白,他们之间的事,他是没有资格多说什么的。

    见气氛有些僵住,水天心向裘碧使了个眼色,然后说道:“好了,大家吃饭吧!”

    裘碧立刻夹了些菜放到裘离碗里,甜笑道:“爹,这菜挺好吃的,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对着宝贝女儿的笑脸,裘离只得满脸笑容的开始吃饭。

    大家也都松了口气,要知道裘离可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息事宁人,他做人准则就是他不高兴了,那谁都别想高兴。

    吃饭时,凌霄见无双眼神不时的看向朝阳,便笑着问道:“笑儿,听说你见过你娘了,她现在还好吗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停下筷子,满脸期待的看着朝阳。月色的消息,是大家最想知道的。可惜一直没机会、也不忍心问朝阳。现在有人问出来了,他们当然都洗耳恭听。

    朝阳愣了下,很快便笑道:“我娘很好啊!昨晚跟我一起陪你们喝酒的红楼,就是我爹的徒弟。听她说,我爹娘现在隐居在一个很幽静的山谷里,两人生活得悠闲而幸福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娘身体好了吗?”天行最担心的就是这个,以前一直都是他帮月色吊命,他真不知道月色在五脏都快坏死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?

    “这个我真不清楚。她陪我的那半年里,我的眼睛一直都是瞎的,等我好了,她也就走了,我没机会检查她身体是好是坏。”讲到这些,朝阳心情就有点低落。

    “你眼睛瞎过?”几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
    朝阳也知道说漏了嘴,但此刻她没心情解释那些已经过去的事,她想起那时行歌也在,立刻问道:“行歌,那半年里,你也常跟我娘接触,你有发现她身体有什么不好吗?”

    在他们提到月色的时候,行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,现在果然成真了。在龙天行和其他人愤怒的眼神下,行歌只得僵笑着解释道:“爹,我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。当年,朝阳姐命在旦夕,眼睛又瞎了,她怕你们知道后,会因为担心和愤怒而弄得帝都腥风血雨,才不敢找你改而找我替她治伤。后来我治好了她的伤和眼睛,羽哥哥也惩罚了伤她的人,我们也就没再提这件事了。至于月姨,是她不让我告诉你们她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裘离冷笑道:“行歌,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听话的孩子?”

    行歌当听不懂裘离的讽刺,一脸大义凛然道:“姑父,还请您见谅。行歌在那之前虽一直无缘得见月姨,但在你们的耳濡目染之下,行歌对月姨的尊重不低于你们,对她守诺,是行歌必须做到的。虽然……”

    天行不悦的打断他道:“行了,这些账以后慢慢再跟你算。你现在告诉我,你月姨的身体怎么样?”行歌的医术尽得他真传,一个人身体好不好,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行歌心虚的擦擦额上的汗,当年他为月姨把过脉,月姨的身体状况,他很清楚,可他不能告诉他们呀。他犹豫了一会,才说道:“你们放心,月姨现在无病无痛,她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月色身体安好,大家安下心的同时,也都陷入了对月色的回忆里。一场原本该喜庆的早膳,也在沉默中结束。

    对此,凌思感到相当的无语。明明是她和龙行歌的新婚,他俩才是主角,结果别人关心的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月姨。这让她不由得对那个传说中的杀神女将更感兴趣。

    待别人都离去后,她跟着行歌到上书房。行歌看了她一眼,指指桌上的奏折,问道:“这个怎么分配?”

    “这个不急。”她拉着行歌坐到茶桌边,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。

    行歌放下茶杯,完全不给面子的说道: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!有什么你就直说吧!”

    对于行歌的无理,凌思不但不介意,心里反而有点高兴。她以本性对他,他在她面前也脱下了笑面狐狸的面具,这对他们两个习惯了伪装的人来说,是最直接的认可。

    “我就想向你打听下月姨的事。我小时候就听说过杀神女将的传说,我很佩服她。但只要我一在我娘他们面前提起月姨,他们都会用沉默和难过来回答我。久而久之,我也就不敢提了。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赢了我娘、打下这个天下的月姨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    她只知道月姨和她娘是双生姐妹,是曾经亡国的月国公主。至于她们姐妹为什么会走上对立的立场,以及月姨为什么没有光复月国,而是把自己辛苦打下的天下交给与她毫无关系的牡丹国太子齐羽,这都是她无从知道的。

    行歌想了一会儿,发现那半年里他真没看出月姨身上有什么不凡之处,只得老实说道:“我只能告诉你,我看到的月姨是那种扔到人群里你都找不到的平凡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她跟我娘是双生姐妹,就算不长得一模一样,那容貌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。她凭一已之力灭了三大世家、又杀了那么多高手,她的武功肯定也是登峰造极。还有她收服六大恶人,带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并吞四国,她的智谋也是毋庸置疑的。这样一个绝世女子,你竟用扔到人群里你都找不到的平凡女人来形容她?”

    凌思一脸惊讶,她怎么也无法想像平凡两字会用到那个传说中的杀神女将身上。

    行歌很能理解凌思的惊讶,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月姨的平凡,他耸耸肩道:“反正我眼中的月姨就是很平凡的女人,你要想知道她的事,你就去问我娘,她会比较清楚。”

    凌思想到今早一句话都没说过、满脸生人勿近的婆婆,果断的摇头道:“我看还是算了,你娘看起来跟我小姨一样冷,我向她打听月姨那肯定是自找难堪!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错了,我娘是六王里最好相处、最单纯的人。你主动向她示好,她就绝对不会给你脸色看。而且,她所说的月色绝对会是最真实的。”

    对于凌思对他娘的误解,他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。他娘有蛇蝎美人这个称号,又时常面无表情、冷若冰霜,说她不难相处恐怕都没人相信。

    凌思看行歌不像忽悠她,便点点头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有时间会去找她话家常的。”